續命良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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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命良方
008
這一日進了酒店，蕭峰照例要了好酒，點菜的時候想起了阿珠沒吃夠的那個紅燒牛肉。
“聽說了麽，馬家寨的王神醫到咱們鎮了，聽說是替徒弟向成衣店的秀兒提婚來了。”
“唉，秀兒這麽美，可惜就要嫁給外村人了。誰讓王神醫有本事，居然醫好了秀兒她娘坐月子時候的舊疾呢。”
“要我說別管秀兒嫁給誰了，趕緊去求王神醫看病好了，誰家沒個身體不適的老人呢。聽說他醫術絕了，那是頂頂天的好！”
蕭峰一邊把濃濃的奶湯餵給阿朱，一邊不停吃肉補充著自己的體力，但仍然把角落處那幾個人的討論聽在了心底。
填飽肚子後，蕭峰就抱著阿朱悄悄跟蹤那幾個人，遠遠的就能看到有個店鋪排著很長的隊，憑借過人的眼力，蕭峰發現在門口處掛著“世傳儒醫王通治贈診”的木牌。
人群中不斷傳來‘神醫良善’‘免費行醫’‘廣結善緣’等等的詞。
蕭峰本來只是抱著一絲希望排著隊，在目睹越來越多滿意笑著走出店的百姓之後，總算是多了幾分的奢望。
不多會兒，就輪到了蕭峰看診。他抱著阿朱坐在病人專做的椅子上，輕手輕腳的把阿朱的胳膊放到診脈的桌子上。
那儒醫王通治先是伸手號了號阿朱的脈息，不過幾秒就臉色微異，他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下蕭峰，然後又搭上重新號了一次，這時他的神色已然十分的古怪，仿佛掙紮些什麽過後，搭上了蕭峰的手腕。
“大夫，是我妹子病了，並不是我。”蕭峰的語氣中有些怒意。
王通治道，“我看你妹子沒有病，有病的是你。”
“她沒病？”蕭峰疑惑，“那應是中毒？可有解法？”
“她之前確實中過毒，不過現在有解法也沒用了，除非你能追到黃泉去餵給她。”王通治搖頭，“來，再讓我為你號脈，好好治一治你的神志不清。”
“胡說，阿朱她尚有脈搏，怎麽可能死了？”蕭峰的眼珠瞪的很大，但並沒有嚇倒對方。
王通治老神在在，“她脈息已停，只不過是身體尚未完全僵硬而已，怎麽會沒死？”
蕭峰的左手仍然在輸入真氣，右手當著王通治的面搭在阿朱的手腕上，半晌之後他擡頭目光灼灼的看著王通治，確定的說，“我肯定她仍有脈息。”
王通治仔細觀察了下蕭峰的樣子，再三思索後才開口，“這位大俠，習武之人確實更為敏感，既然你確定她仍有脈息，不妨餵她一些人參，補補元氣，待她脈搏較為清晰之後，老夫再為她診治。”
蕭峰聽完後即刻告辭，直奔臨近的藥材店，買了三枝鎮子上最好的人參，立刻讓店中的雇員熬成參湯，稍涼後餵給了阿朱。濃濃的參湯入口之後，蕭峰察覺到阿朱的身體有些溫暖，不再是之前冰一般的冷，大喜後再次號脈，只覺她脈搏跳動增強不少，而且頻率有些加快。
本來覺得人參被糟蹋了的店主看到蕭峰欣喜的表情，咽下了口中的話，那三枝人參可是鎮上最珍貴的藥材了，沒想到全餵給了一個死人，不過這位爺出手可真夠闊綽的。
“這位大俠，人參雖好但也只是吊命之物，並不是萬能的藥材。你還是讓我給她看看好了，在王通治來之前我可是鎮上最好的大夫。”
蕭峰可有可無的點頭，任憑帶著市儈表情的店主給阿朱號脈。
“這位姑娘體虛，脈搏微弱，需多吃些具有大補的藥材。”店主模棱兩可的開始胡謅，“除人參外，還可吃些黃茂、白術、五味子滋補。”
蕭峰看出對方跟王通治一樣沒有號到阿朱的脈搏，不過是順著人參的方向說了些補藥而已。他沒有多餘的精力跟這些市井之徒周旋，抱著阿朱走出了藥店，進了臨近的客棧。
吩咐小二上了酒肉之後，蕭峰取出煮過之後的人參自己吃下，雖然藥性少了不少，但對於此刻有些竭力的他而言恰到好處。
午夜時分，蕭峰依舊雙手攬著阿朱，綿延的內力通過相接觸的手掌傳遞著。
阮珠珠覺得自己很累，仿佛睡多了一般的頭腦迷糊，她感覺這些天來自己就像是沈入了海底，可以通過藏藍色的海水感覺到周遭的一切，但又因海水過於深沈而感覺的模模糊糊。
其實說起來，阮珠珠現在的心情很不好，因為雖然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，無法穿過那洶湧的海水，但她能聽到。
她聽到蕭峰叫她阿朱，她聽到‘自己’說的那些話，然後瞬間沈入身體的深處。
同樣的發音，呼喚的是不同的人。
另一個阿朱徹底走了，身體中空蕩蕩的並不是錯覺，可是她不想睜眼，不想面對蕭峰。
蕭峰在察覺到懷中人動靜的一刻醒來，立即餵了準備在一旁的參湯，那些下等參的藥用價值並不高，他只期盼能起到些微的作用就好。
阮珠珠困難的吞咽著，氣力恢覆少許，她沒有睜開眼睛，只能勉強的開口，“蕭大哥……阿朱走了……徹底的……”我不是她，不是替身。
“阿珠？！”手中的碗落在地上，傳來清脆的破裂聲，如同蕭峰此刻的心情一樣。
蕭峰很想給自己一巴掌，他忘記了阮珠珠的存在，只苦苦思念掙紮救回已經死去的人，卻幾乎要失去仍然存活的人。
“是我，呵呵，好久不見。”滿意的聽到對方叫的是自己，阮珠珠懶懶的睜開眼，“不要再認錯，我只是我。”
蕭峰認真的頷首，右手攥拳置於胸前，“你是我妹子，阿朱是我亡妻，你們長得一模一樣，但不是一個人。”在阮珠珠淡淡歡喜的眼神繼續道，“我絕不會把你當做她的替身，我發誓。”
“記得你說過的話。”阮珠珠累了一般的閉上眼，呼吸隨著微弱心跳漸漸平緩，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幾不可查。
蕭峰這才放下大半個心，試探性的斷開傳送真氣的手掌，另一只手放在阮珠珠的手腕處，打算心跳一再衰弱的趨勢就立即接上。
就這樣在休息中試驗了一天，蕭峰總算能暫時睡上幾個時辰恢覆精神氣，不用再吃人參片硬抗。
蕭峰不敢再繁華的城鎮逗留，怕被認出後連累阮珠珠，只好帶著她走邊遠城鎮，可是小鎮的藥材店往往存貨不多，即使有蕭峰身上的銀兩也不在充足，因為顧著阮珠珠的身體，蕭峰已經很久沒有去‘劫富濟貧’，藥材還能搶，可是客棧卻決計不能。
萬般無奈之下，蕭峰只好帶著阮珠珠一路向北，只盼到達長白山臨近的鎮子能多些人參，或者運氣好些去山裏挖一挖。
幾日後兩人來到長白山腳下，蕭峰終是花光了最後的銀兩，只好帶著阮珠珠進山碰運氣。
走了沒有多久，蕭峰就發現自己迷失在了茫茫雪景之中，只好尋了個背風處暫時休憩，等候夜間星辰布陣，再經由它們分辨方向。
隨意的在四周撿了撿樹枝，點燃之後方多了些暖意。
阮珠珠近幾日仍是昏迷的時候多，清醒的時候少，尤其是越近北方天氣嚴寒，她清醒的更少了。蕭峰感覺到她瑟縮的動作，掙紮片刻後解開長袍將阮珠珠裹進自己懷裏。
蕭峰的陽剛之氣通過貼近的身體傳遞到阮珠珠身上，使她的臉色紅潤了幾分。
阮珠珠睜眼時頭正埋在蕭峰懷裏，她有些不自在的移動了一分，然後立刻被凍的縮了回去。
“抱歉。”蕭峰此時有些絕望，面對著蒼茫的大地，皚皚的白雪，空寂的樹林，似乎積攢了多時的無力感一同向他侵襲，數不清的懼意鞭打著他。
“這種時候你應該說謝謝。”阮珠珠透過兩人間微弱的縫隙看向四周，“真美。”白色、純凈的白，吸引人的同時帶給人更多的壓力。“有人陪我一起看這些，真好。”
“你說得對。”蕭峰草草的整理著衣服，好把阮珠珠裹的更為嚴實。“我還有你。”
“恩恩，你不是一個人。”阮珠珠滿意的說，蕭峰總是一副孤膽英雄的樣子，雖然她幫不上忙，但是解悶分憂還是會的。
“盡力保持清醒。”蕭峰察覺到有動物正在往他們這邊走來，他脫下外袍把阮珠珠包的密實，然後撿起粗長一些的樹枝弄了個柵欄擋風，“躲在這裏。”
阮珠珠睜開被風吹得生疼的眼，偷偷的用手掐著自己保持清醒，在這裏睡過去話肯定就醒不過來了。真冷啊……蕭峰的身體真暖和。比暖寶寶好用還不會燙傷。
不停的用胡思亂想克制睡意，眼睛直楞楞的盯著蕭峰，全程目睹了蕭峰徒手殺死了一只黑熊。
沒有過多花哨的招式，樸實無華的出手，沒幾下就跟拍豆腐似的拍死了一只熊。
蕭峰拿出隨身帶的匕首剖開熊腹，單獨取了熊膽出來，用裝酒的大葫蘆接了不少的熊血，咕咚喝了幾口之後，才抹抹嘴拖著熊走回阮珠珠附近。
強迫阮珠珠吃下熊膽，又喝了幾口熊血之後，蕭峰才開始收拾肥厚的食物。
生吃下熊膽的阮珠珠有些反胃，沒想到穿到個不發達的舊社會就算了，她現在都要過起茹毛飲血的生活了。不過知道自己身體隨時會領便當之後，阮珠珠也只能認了。好死不如賴活著，罷了，看在眼前的熊掌烤的不錯，貌似很好吃的樣子上，她就不跟蕭峰計較了。
“蕭大哥，除了撒鹽，其實也可以撒些辣椒增味的……”阮珠珠無語的開口，因為她發現蕭峰對食物就一個簡單的要求——熟。
蕭峰有些尷尬，他身上只有鹽巴了，其它的調料，他就是拿到手也只會胡亂的撒上去的。
烤肉的香氣沒一會兒就散發了出來，勾的阮珠珠食指大動，可惜目前她仍算是半個廢人，只能眼饞的看著。
蕭峰註意到阮珠珠火熱的眼神，就知道最近只能喝湯吃粥的人肯定是饞肉了。他看到阮珠珠這麽精神的樣子，心下也輕松了幾分。
他放下手中的肉，擦了擦之後幫阿珠緊了緊衣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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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，秀兒這麽美，可惜就要嫁給外村人了。誰讓王神醫有本事，居然醫好了秀兒她娘坐月子時候的舊疾呢。”
“要我說別管秀兒嫁給誰了，趕緊去求王神醫看病好了，誰家沒個身體不適的老人呢。聽說他醫術絕了，那是頂頂天的好！”
蕭峰一邊把濃濃的奶湯餵給阿朱，一邊不停吃肉補充著自己的體力，但仍然把角落處那幾個人的討論聽在了心底。
填飽肚子後，蕭峰就抱著阿朱悄悄跟蹤那幾個人，遠遠的就能看到有個店鋪排著很長的隊，憑借過人的眼力，蕭峰發現在門口處掛著“世傳儒醫王通治贈診”的木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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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峰本來只是抱著一絲希望排著隊，在目睹越來越多滿意笑著走出店的百姓之後，總算是多了幾分的奢望。
不多會兒，就輪到了蕭峰看診。他抱著阿朱坐在病人專做的椅子上，輕手輕腳的把阿朱的胳膊放到診脈的桌子上。
那儒醫王通治先是伸手號了號阿朱的脈息，不過幾秒就臉色微異，他不著痕跡的觀察了下蕭峰，然後又搭上重新號了一次，這時他的神色已然十分的古怪，仿佛掙紮些什麽過後，搭上了蕭峰的手腕。
“大夫，是我妹子病了，並不是我。”蕭峰的語氣中有些怒意。
王通治道，“我看你妹子沒有病，有病的是你。”
“她沒病？”蕭峰疑惑，“那應是中毒？可有解法？”
“她之前確實中過毒，不過現在有解法也沒用了，除非你能追到黃泉去餵給她。”王通治搖頭，“來，再讓我為你號脈，好好治一治你的神志不清。”
“胡說，阿朱她尚有脈搏，怎麽可能死了？”蕭峰的眼珠瞪的很大，但並沒有嚇倒對方。
王通治老神在在，“她脈息已停，只不過是身體尚未完全僵硬而已，怎麽會沒死？”
蕭峰的左手仍然在輸入真氣，右手當著王通治的面搭在阿朱的手腕上，半晌之後他擡頭目光灼灼的看著王通治，確定的說，“我肯定她仍有脈息。”
王通治仔細觀察了下蕭峰的樣子，再三思索後才開口，“這位大俠，習武之人確實更為敏感，既然你確定她仍有脈息，不妨餵她一些人參，補補元氣，待她脈搏較為清晰之後，老夫再為她診治。”
蕭峰聽完後即刻告辭，直奔臨近的藥材店，買了三枝鎮子上最好的人參，立刻讓店中的雇員熬成參湯，稍涼後餵給了阿朱。濃濃的參湯入口之後，蕭峰察覺到阿朱的身體有些溫暖，不再是之前冰一般的冷，大喜後再次號脈，只覺她脈搏跳動增強不少，而且頻率有些加快。
本來覺得人參被糟蹋了的店主看到蕭峰欣喜的表情，咽下了口中的話，那三枝人參可是鎮上最珍貴的藥材了，沒想到全餵給了一個死人，不過這位爺出手可真夠闊綽的。
“這位大俠，人參雖好但也只是吊命之物，並不是萬能的藥材。你還是讓我給她看看好了，在王通治來之前我可是鎮上最好的大夫。”
蕭峰可有可無的點頭，任憑帶著市儈表情的店主給阿朱號脈。
“這位姑娘體虛，脈搏微弱，需多吃些具有大補的藥材。”店主模棱兩可的開始胡謅，“除人參外，還可吃些黃茂、白術、五味子滋補。”
蕭峰看出對方跟王通治一樣沒有號到阿朱的脈搏，不過是順著人參的方向說了些補藥而已。他沒有多餘的精力跟這些市井之徒周旋，抱著阿朱走出了藥店，進了臨近的客棧。
吩咐小二上了酒肉之後，蕭峰取出煮過之後的人參自己吃下，雖然藥性少了不少，但對於此刻有些竭力的他而言恰到好處。
午夜時分，蕭峰依舊雙手攬著阿朱，綿延的內力通過相接觸的手掌傳遞著。
阮珠珠覺得自己很累，仿佛睡多了一般的頭腦迷糊，她感覺這些天來自己就像是沈入了海底，可以通過藏藍色的海水感覺到周遭的一切，但又因海水過於深沈而感覺的模模糊糊。
其實說起來，阮珠珠現在的心情很不好，因為雖然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，無法穿過那洶湧的海水，但她能聽到。
她聽到蕭峰叫她阿朱，她聽到‘自己’說的那些話，然後瞬間沈入身體的深處。
同樣的發音，呼喚的是不同的人。
另一個阿朱徹底走了，身體中空蕩蕩的並不是錯覺，可是她不想睜眼，不想面對蕭峰。
蕭峰在察覺到懷中人動靜的一刻醒來，立即餵了準備在一旁的參湯，那些下等參的藥用價值並不高，他只期盼能起到些微的作用就好。
阮珠珠困難的吞咽著，氣力恢覆少許，她沒有睜開眼睛，只能勉強的開口，“蕭大哥……阿朱走了……徹底的……”我不是她，不是替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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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峰很想給自己一巴掌，他忘記了阮珠珠的存在，只苦苦思念掙紮救回已經死去的人，卻幾乎要失去仍然存活的人。
“是我，呵呵，好久不見。”滿意的聽到對方叫的是自己，阮珠珠懶懶的睜開眼，“不要再認錯，我只是我。”
蕭峰認真的頷首，右手攥拳置於胸前，“你是我妹子，阿朱是我亡妻，你們長得一模一樣，但不是一個人。”在阮珠珠淡淡歡喜的眼神繼續道，“我絕不會把你當做她的替身，我發誓。”
“記得你說過的話。”阮珠珠累了一般的閉上眼，呼吸隨著微弱心跳漸漸平緩，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幾不可查。
蕭峰這才放下大半個心，試探性的斷開傳送真氣的手掌，另一只手放在阮珠珠的手腕處，打算心跳一再衰弱的趨勢就立即接上。
就這樣在休息中試驗了一天，蕭峰總算能暫時睡上幾個時辰恢覆精神氣，不用再吃人參片硬抗。
蕭峰不敢再繁華的城鎮逗留，怕被認出後連累阮珠珠，只好帶著她走邊遠城鎮，可是小鎮的藥材店往往存貨不多，即使有蕭峰身上的銀兩也不在充足，因為顧著阮珠珠的身體，蕭峰已經很久沒有去‘劫富濟貧’，藥材還能搶，可是客棧卻決計不能。
萬般無奈之下，蕭峰只好帶著阮珠珠一路向北，只盼到達長白山臨近的鎮子能多些人參，或者運氣好些去山裏挖一挖。
幾日後兩人來到長白山腳下，蕭峰終是花光了最後的銀兩，只好帶著阮珠珠進山碰運氣。
走了沒有多久，蕭峰就發現自己迷失在了茫茫雪景之中，只好尋了個背風處暫時休憩，等候夜間星辰布陣，再經由它們分辨方向。
隨意的在四周撿了撿樹枝，點燃之後方多了些暖意。
阮珠珠近幾日仍是昏迷的時候多，清醒的時候少，尤其是越近北方天氣嚴寒，她清醒的更少了。蕭峰感覺到她瑟縮的動作，掙紮片刻後解開長袍將阮珠珠裹進自己懷裏。
蕭峰的陽剛之氣通過貼近的身體傳遞到阮珠珠身上，使她的臉色紅潤了幾分。
阮珠珠睜眼時頭正埋在蕭峰懷裏，她有些不自在的移動了一分，然後立刻被凍的縮了回去。
“抱歉。”蕭峰此時有些絕望，面對著蒼茫的大地，皚皚的白雪，空寂的樹林，似乎積攢了多時的無力感一同向他侵襲，數不清的懼意鞭打著他。
“這種時候你應該說謝謝。”阮珠珠透過兩人間微弱的縫隙看向四周，“真美。”白色、純凈的白，吸引人的同時帶給人更多的壓力。“有人陪我一起看這些，真好。”
“你說得對。”蕭峰草草的整理著衣服，好把阮珠珠裹的更為嚴實。“我還有你。”
“恩恩，你不是一個人。”阮珠珠滿意的說，蕭峰總是一副孤膽英雄的樣子，雖然她幫不上忙，但是解悶分憂還是會的。
“盡力保持清醒。”蕭峰察覺到有動物正在往他們這邊走來，他脫下外袍把阮珠珠包的密實，然後撿起粗長一些的樹枝弄了個柵欄擋風，“躲在這裏。”
阮珠珠睜開被風吹得生疼的眼，偷偷的用手掐著自己保持清醒，在這裏睡過去話肯定就醒不過來了。真冷啊……蕭峰的身體真暖和。比暖寶寶好用還不會燙傷。
不停的用胡思亂想克制睡意，眼睛直楞楞的盯著蕭峰，全程目睹了蕭峰徒手殺死了一只黑熊。
沒有過多花哨的招式，樸實無華的出手，沒幾下就跟拍豆腐似的拍死了一只熊。
蕭峰拿出隨身帶的匕首剖開熊腹，單獨取了熊膽出來，用裝酒的大葫蘆接了不少的熊血，咕咚喝了幾口之後，才抹抹嘴拖著熊走回阮珠珠附近。
強迫阮珠珠吃下熊膽，又喝了幾口熊血之後，蕭峰才開始收拾肥厚的食物。
生吃下熊膽的阮珠珠有些反胃，沒想到穿到個不發達的舊社會就算了，她現在都要過起茹毛飲血的生活了。不過知道自己身體隨時會領便當之後，阮珠珠也只能認了。好死不如賴活著，罷了，看在眼前的熊掌烤的不錯，貌似很好吃的樣子上，她就不跟蕭峰計較了。
“蕭大哥，除了撒鹽，其實也可以撒些辣椒增味的……”阮珠珠無語的開口，因為她發現蕭峰對食物就一個簡單的要求——熟。
蕭峰有些尷尬，他身上只有鹽巴了，其它的調料，他就是拿到手也只會胡亂的撒上去的。
烤肉的香氣沒一會兒就散發了出來，勾的阮珠珠食指大動，可惜目前她仍算是半個廢人，只能眼饞的看著。
蕭峰註意到阮珠珠火熱的眼神，就知道最近只能喝湯吃粥的人肯定是饞肉了。他看到阮珠珠這麽精神的樣子，心下也輕松了幾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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